2013年10月7日 星期一

寫給自己的孤單






究竟什麼才是孤單
是午夜獨眠莫名心亂
還是擠身人群依舊抑鬱不歡?

應該如何才不孤單

是縱情聲色夜夜狂亂
還是茫茫人海抓住一個喜歡?

無論你是否孤單,這世界依舊在轉

只有你會為了自己心酸

親友同事的八卦多了一個名單

相親聯誼邀約推托難斷

看上你的永遠不會被你喜歡

你喜歡的從來不朝你這邊看

或許有天你不再形孤影單

清醒後發現只是意外成了小三

敞開胸懷抛棄過去也許知易行難

就讓自己快樂別再半夜持續輾轉

學習面對一個人的孤單
沒有人陪的日子也要過得坦然



[註:圖片取自網路]

2013年9月1日 星期日

磨刀霍霍 向 瓦房





唸高二的時候,同學阿成的媽幫他在一個小巷子獨自租了間歷史悠久的舊式小瓦房。小瓦房門前的路很窄,大約一部小轎車開進去就塞滿了,路燈很是昏暗,道路兩旁除了疏疏落落的幾間住家,全長滿了高可及人的雜草小樹。


那一帶不曉得為何總無人清理,放著荒荒涼涼的,也不知躲不躲著蛇或什麼怪東西。我媽的乾女兒就住那附近不遠的地方,我下課沒事偶爾去打打秋風,混點糖果餅乾吃吃。雖說那條路我還蠻常走的,但晚上獨自打那兒經過依舊會有不自在的感覺,有時還會有白目的野狗野貓莫名奇妙從草叢裡竄出來,老嚇得我只想放聲尖叫。


去過幾次阿成那兒找他唸書,那是一整排平房中的最邊間,約3-4坪的舊式瓦房,牆壁斑駁,沒有煙囪,屋頂的舊瓦片被鳥或貓一踩就會吱嘎做響。有小窗戶,屋前二個,屋後一個,是全用木板一格一格隔開的那種,沒玻璃,無法關很密,冬天冷風挺容易灌進來。正面那扇大門有些窄,屋子內部用薄板子隨便隔成三個簡單的小空間--浴室、玄關以及釘了木板通舖的寢室。空間不大,但格局還算方正,就是浴室的燈太昏黃幽深,一眼望進去,總覺有些深遂。


阿成說他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趁天還大亮的時候沖澡,一入夜,浴室的氛圍總讓他不敢靠近,寧願騎腳踏車到親戚家借浴室盥洗。我們笑他膽小不像個男人,他也不辯駁,只是臉色神情帶著有些驚怯的樣子,以及彷彿大病初瘉般的蒼白。


一次段考前夕,小徐約了我要熬夜,倆人會合後覺得多找個人要研究或者要打屁都熱閙點,想到阿成就順道繞了過去。那時應是晚上十點多左右,路燈很暗,那條小徑沒見到半台車也沒人的影子,倒顯得有些陰森。


大門是鎖著的,但窗縫中仍有白亮亮的燈光流洩出來,在暗夜中份外顯眼。敲了幾次門,喊了幾句,卻一點回應也無,附近住家幾乎都已熄燈就寢,倆人也不敢大聲亂嚷。


小徐把一隻眼睛緊湊著窗縫去瞧,隱約見到房間裡有個人坐在書桌前,似乎在唸書的模樣。身材細瘦,粗黑短髮,還穿著校服,不是阿成還會有誰?我緊覷著另一扇窗的縫隙狠瞧,只能約略見到他正襟危坐的背影,不像睡著的樣子。屋後那扇窗子又給另一戶人家的牆圍住,否則打那扇窗來看,準能瞧得更真切些。但這小子任憑我們再怎麼敲門呼喊,竟硬是不回頭,也不答應一聲就太過份了。喵的~這小子居然敢裝死不理咱們,實在可惡!不開門就算了,明兒個到學校有你瞧的。


第二天段考,我和小徐原本決定等考完試再找阿成興師問罪,至少先等老師走掉再飽他一頓老拳。但終究憋著很是氣悶,忍不住先跑去找死黨小胖抱怨。小胖是個大塊頭,胳臂粗拳頭大,多拉這個幫手,待會兒還怕不揍死阿成這混球?怎知我們才七嘴八舌的講完,小胖就神情古怪的說:『喂~你們搞錯了吧?阿成昨晚放學吃飽後就來我家k書,我們熬夜到早上才一起來學校呢,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媽。』


我跟小徐當下傻了,腳底一股涼意直沖腦門。


小胖這傢伙的個性素來一板一眼,二個小子聯合起來誆我們的成分並不高。拉了阿成來對質,想不到他一聽完臉色就變了,那神情說多怪就有多怪,他只記得出門時房裡的日光燈是開著的,其他回答的話和小胖差不多。阿成的房東是個老頭,小孩都大了不住家裡,小胖家有門禁,我和小徐又是臨時起意去找人,誰會沒事半夜偷進他家等著人來敲門?


真靠北,那...我們前一晚見到的那個穿校服的“人”是誰?怎麼進去的?為何會有阿成家鑰匙?“他”...為何又不回頭?我當下愈想愈覺四肢發軟,心裡的不安感愈擴愈大,看看小徐和阿成慘白僵硬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過沒幾週,阿成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光瞧症狀似乎僅是普通的感冒,怪的是不發燒也不流鼻水,就是老咳個不停。有時一咳起來活像個老頭,那股猛咳的勢頭會讓人擔心他會不會把腸子都咳了出來,儘管最後只咳出一堆眼淚鼻涕,瞧著仍挺悽慘,嚴重時還得請病假。但我們沒一個人去他租屋的地方瞧他,並非擔心被那類似癆病的症頭傳染,只是不想接近那個詭異的地方。阿成這場病,整整拖了二個多月,看了醫生磕掉一堆藥,也沒見好轉,直到放暑假搬回家後才痊癒。


『我媽帶我到處去拜拜,吃了一堆香灰,還認了三太子當乾爹,然後就莫名奇妙的好了。』有次去逛街,阿成這麼對我說。
「你下學期還住那裡嗎?」我實在不想再接近那房子,若阿成要續租,以後考試熬夜就只好不找他了。
『不要了,我媽幫我找了間很多學生合租的大樓。跟你說喔,其實..其實...』阿成有點欲言又止的。
「有啥事就說?別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兒們。」事後,我還真有些後悔自己曾說過這麼白目的兩句話。


『其實..我住在那個房子的時候,發生過一些事..』阿成吞了口水,兩眼有些驚懼的四下瞧了瞧,才接著說:『好幾個晚上,我就寢前明明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可是經常早上醒來,奶粉罐子總是開著的,湯匙也跑到外面...書包裡的課本常東一本西一本的散在桌上...我晚上得要開了燈才能睡得安穩,否則黑暗中總感覺有個人就坐在我床頭,離我很近,脖子上經常有股涼涼的微風吹過,讓我發癢,忍不住就想咳嗽..』


「是你沒關好窗戶吧?」我早想掉頭走人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我很確定都關緊了..而且,我經常睡到一半醒來卻全身僵硬,四肢無法動彈,眼睛睜開看不到東西,卻感覺有股力量把我的身體往旁邊拉扯,時而往左,偶爾往右,總嚇得我半死...。有一次在家午睡又出現那種狀況,我在心裡默念幾遍佛號後,脖子突然能轉動,忍不住睜眼朝拉扯的方向一瞥,竟然清楚的看見個面目模糊,披著一頭亂髮的女人,神情冰冷的想把我拉進牆壁裡,旁邊還有個身影瘦小的短髮小男孩,咧著嘴輕輕笑著...。』


事隔多年,我仍舊難以忘記那一瞬間,從阿成眼裡掠過的驚恐,以及突然吹過我頸後的冷風。


[圖片取自網路]

2013年8月31日 星期六

老媽的拿手菜





前些天,許久不見的老姐突然來電,急迫的述說著已懷孕的好消息,喜孜孜的細細描述近期種種生理、心理的變化,明明暗爽卻還一面嘟嚷著喊:『怎麼辦?又要變一年的胖妹了。』

私底下我很為她高興,可是天生的嘴賤使我忍不住回她:
「簡單呀!回娘家去給老媽養,絕對 OK!保證回復妳窈窕”熟”女的身材啦。」
『豬頭喔你,想害我未來的小孩在肚子裡”落賽”(台語)嗎?』
「啊哈。剛好妳缺黃金不是?還敢說,當年妳拋家棄弟的跑到台北去工作,可把我害死了咧。」
『哇哩咧,老娘當年是去給你這個豬八戒掙學費耶。怪我咧?啊不然你把錢給我吐出來啊。』
「厚~~我那時候真的粉悽慘捏,每天被老媽的養得面如土色,都沒人理我。」
『哈哈,敢背後說老媽壞話,你這個不孝子,我要去跟老媽講,豬頭你死定了。嘿嘿嘿…求~我~啊。』
「啊…好啦~~美麗動人、氣質無雙的姐姐~~就知道妳最好~~最疼我了咩~~求你啦~~。」

雖然年紀一大把的男人撒驕很噁心,可是遇到生死攸關的地步還是得靠此求生存。人生哎~你的名字叫無奈呀。

倒不怕老媽把我宰了,只怕爾後回家時,她會報復式的端出一鍋又一鍋的”家傳補品”,硬逼我吞下去。那才是真正的無間地獄。

說起老媽的烹飪絕技,雖說是師出外婆,卻是各擅勝場,互有千秋。老媽有點小潔癖,鍋碗瓢盆總是刷得光亮清潔、閃閃動人。菜也洗挺得乾淨。這點和外婆正好相反,阿彌陀佛。而她的天性爽朗,大而化之,喜動不喜靜,最愛一心二用,煮飯兼劈柴,煎魚順便看電視。我想,要她文文靜靜的站在灶前煎煮,像個名門閨秀樣兒,可能要下下下下下輩子才辦得到。

只是,人嘛,總有健忘的時候。就像我老是找不到錢包、手機一般。老媽經常被電視的聲光效果迷得忘了時間,或者在洗衣餵狗時過於投入渾然忘我。然後該是鮮美的吳郭總是燒成了炭烤黑魚,翠嫩青菜常被悶得過於軟爛。老一輩的勤撿持家美德,我老媽可不是口頭上說了算,絕對貫徹始終,一心一德。敢不吃?她絕對有辦法碎碎唸到讓你生不如死。


老媽平時就是火爆霹靂的性子,做事總是急了些,說話也是,買菜亦然。從我家到市區坐車只要30分鐘。可是平時家裡吃的、喝的,老媽一定是三、四天前就已買來備妥。初一、十五,家裡要拜拜,通常一個禮拜前老媽就會興緻勃勃的坐車出門血拼,將次週要煮來拜的雞鴨魚肉、青菜蘿蔔全部買來,放進冰箱凍著。而在北部逍遙,定居安根的老姐老哥們,倘若休假要回家晃盪過節,老媽還會更早出門搜刮山珍海味,就怕到兒女”返家日”時來不及採購,把她的寶貝們餓著。我的媽媽真偉大,雖然她知道有24小時營業的大x發。

自家裡有冰箱以來,就永遠保持九分滿,無論是二個人住還是十個人窩著。冰箱塞壞過好幾台,愈換愈大,卻總是不夠放。我和老姐曾想過乾脆買7-11那種冷凍庫算了,但後來覺得老媽絕對有辦法連冰庫都塞爆,想想實在可怕,只好打消這瘋狂的念頭。

老媽覺得只要東西放在冰箱必然「新鮮」,無論十天還是半個月。遺憾的是,她的記性和買來的東西成反比,所有食物通常未按保存期限存放,整個冰箱永遠處於黑暗時期,一片混沌。多年來,只要是她認定的事,除了廟堂的神棍,沒人可以翻案。因此不管大家如何苦口兒心的告訴老媽要「先進先出」,她依然不吃我們這一套。

高一那年中秋前夕,老媽從冰箱深處掏出了不知打何時進駐冷凍區的一包貢丸,發揮了超凡絕技去除腥味後,煮成了一鍋動人心弦的青菜貢丸湯,端上桌等人上勾。不知內情而嗜吃丸子的我,見到丸子的當下即如狼似虎的大餤大嚼起來,等到發覺不對的時候,早已三、四顆下肚。

那一年我完全沒吃到甜密密的月餅,和香噴噴的烤肉。

「鐵打ㄟ英雄好漢,凍未條三天欸落賽。」雖然只腹瀉了一夜,可當時我身體還蠻差的,所以還是連躺二天,起不了床兼具意識糢糊,假期也砸了。好處是,至少那年嫦娥沒機會笑我髒,她笑的是我老哥老姐們。哼。

事後曾跟老媽要求家賠,結果她一如預料,推得乾乾淨淨。但可能是內心有點小愧疚,那陣子當我清理冰箱,把那些壞掉、過期的食物扔掉時,老媽倒很難得的沒開口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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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對自己一向不太寬厚,總是隨便吃、加撿穿。但對於小孩卻是慷慨大方,毫不吝嗇。上市場買新衣,拿回的五件中,給小孩的就佔了四件,也許地攤貨沒有那些名牌貨來得高檔,但穿在身上,保暖性就硬是強悍,只要不去在乎什麼潮流或者路人奇怪眼光的話。食物雖然偶爾不太新鮮,愛心也絕對無庸置疑。她自己小時候難得有魚有肉,所以認為天天給子孫大魚大肉是她的責任。也因她對我們總是如此厚愛,即使有人真的腸胃有礙,也不忍心認真的苛責於她。

當然,消遣幾句還是免不了的。誰叫我們是老媽下的蛋,全是天生的直腸子。專學老媽的一張快嘴,說起話百無禁忌,小時候彼此胡鬧慣了,長大後更是毫不避諱。大家跟老媽的相處,可說甚少溝渠,有意見則提出,比較像朋友一樣。有時難免小失禮數,但大原則上我們依然有所拿捏。好友嘛,逮到機會哪有不虧個幾句的?對唄。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還是超害怕老媽的「補食主義」。她一向是中藥派食補的忠實信徒,認為只要是用中藥燉補的食品,全都是對人體有益,能讓她的小孩長得像大樹一樣高,不管那藥材奇不奇怪。而且截至今日,老媽依然在我們每次回鄉時,奉上一鍋她「新發明」的藥補食品,無一遺漏。

都怪小時候我們兄弟姐妹個個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還一天到晚有人生病(就是我啦),把老媽折騰了個十足十。為了養大這些討債鬼,老媽經常上山下海的找偏方、尋補藥,只要有人提供,她就會千方百計的尋了來,燉給我們吃。從小到大也不知吃過幾十種了,什麼雙面刺燉雞、十二味排骨、雞屎藤燉肉、七藥虱目魚…再奇怪的鬼東西我都吃過。連白老鼠都沒這麼慘。

隨著經驗的累積,老媽也愈來愈有心得,我們可說就是這樣被補品”塞”大的。當兄姐們翅膀長硬,各自出門亂飛後,剩下的,就是身體最差而「孤苦無依」的老么我了。唸書的那幾年,我是三天一小補,五天一大補,吃進肚裡的中藥材,大概可以噸計。可想而知,那有多可怕。後來簡直看到燉鍋就要作噁。還曾經做過被強灌”純雞原湯”的惡夢。但是,我也從身高不到153、體重未破47的癆病鬼模樣,被改造成174CM、 72KG的胖子,完全脫離「矮冬瓜」、「瘦皮猴」的噁爛綽號,給了我往後的人生不少自信。目前比較困擾的,是有時吃得太胖還必須減肥。老媽可說是我的救世主,改造之王。

「遙想山村夕陽,田野籬落,返照入林,奇峰絕壁……。」能再度體驗農村的悠閒,往往是身處都市叢林的人最心生嚮往的生活。明年春節又是回鄉的日子,一年沒回去了,其實有點想家。只是盼望,在我笑倚風濤,酒酣興發的裝文青之時,老媽別又拿補品來,否則,我又得跑給她追啦。


by 2008-01-09

2013年8月30日 星期五

磨刀霍霍 向 遲鈍



本人自小就是個手腳不夠協調的貨色,運動神經幾乎是零,平時走路跌倒更如家常便飯。

唸書時期每次的運動測驗都吊車尾,體育成績及格次數拿一隻手掌來數都還有剩,而且幾乎都是老師大發慈悲,賞我的勉強及格。常想,倘若體育成績能左右升學制度的話,我大概連小學都不能畢業了。   

吵架亦是我的弱項。

我超級崇拜電視裡生活中那些一開口就能像機關槍般連續掃射的吵架高手,似乎完全不需經過大腦,所有犀利尖銳又有條理的言辭就可源源不絕炮轟得對方滿頭包。
自小吵架就只會不停重複x你x跟”怎麼樣”這些軟弱無力色厲內荏的句子,除非對方一開始在氣勢上就輸我一截,否則想吵贏還挺難的。
總在冷靜過後回想,我才能從大腦裡挖出一些該”正確”反駁的句子,當然啦,架都吵完了,想得再多再完美也派不上用場。   


大約十年前我出過一次大車禍,在一個偏遠的山區。
車禍主因是前面的VOLVO莫名奇妙的緊急煞車,而我眼睛瞪著前面突然停下來的車,反應來不及傳到腳底,慢了幾秒才想起該踩煞車,以致於車頭稍微的接觸到它的車屁股。
然而接在我身後的福特,開車的小姐大概連煞車都不想踩,直接以更大的撞擊力衝過來,三台車撞成一團,我的歐寶被兩台轎車前後夾攻,活像三明治的內餡。
當時腦海幾乎空白,呆在坐位上搞不清倒底出了什麼事,直到開VOLVO的那對老夫婦跑掉,才想起該追回來把責任歸屬弄清楚。
〔其實根據法規,後車撞前車,通常要算後車的責任,因為沒保持安全距離,所以要賠償前車的損失。〕   


服役時的直屬主管是個預官,一個不學無術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混球,老愛找機會亂整阿兵哥。
有回隊上老大突然來了客人,預官要我去買水果回來招待,因為時間緊急,命令我直接買削好的就行。
剛好那天運氣也差,時間又趕,不小心被店家騙了,買到有些變質的。老大個性寬厚儒雅,吃到那水果倒沒說什麼,但客人一走,幾位方才相陪坐枱的軍官即開始發飇。
此時天緃英明的預官馬上將責任全推得一乾二淨,指責我想偷懶不願削水果就去買削好的,平時做事也是隨便打混balabala...,當下我成了眾矢之的,所有指責全落在我身上。
大概震驚過度,我只覺腦子暈眩非常,其他什麼想法都沒有,也忘了該辯駁,呆呆的承受所有罪名,靠著一直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暈倒”的信念撐過半個多小時的辱罵,事後還慶幸自己逃過被關緊閉的命運。


前幾年騎機車在住家附近的小巷子跟個老頭擦撞,才買沒幾天外觀還很新穎的中古機車,前檔板給撞裂,多了好幾片小碎片。
老頭的機車顯然比較猛,車體只有小擦傷,當時最擔心的就是他會掛點,見人沒事,安好無缺活蹦亂跳的就很高興讓老頭走了。
之後回想隱約感覺似乎是老頭佔用了我的車道,又遇到轉彎才導致雙方閃避不及...是說人也放走了,要再大費周章的追回來肯定有些難搞,只好算了。
睡一覺起來才發現左腳雖沒外傷卻痛到無法伸直,接著幾天只好勉強自己維持著掰腳龍的小淒慘狀態。   


上月有個不小的地震,當時正在姐姐家打麻將。剛開始震幅不大,姐夫先感覺到搖晃警告了大家,接著正在看電視的姪女開始問著:「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逃出去?」。
照理本該要開始一片慌亂的景象,我彷彿隱約聽見對面大樓傳來的陣陣驚嚇尖叫。
然而二哥只是若無其事的瞧著桌面上的廢牌與自己手上的牌搭子,姐姐則好整以暇的伸手摸了一張紅中,大概一點用處也沒有,直接扔掉後氣定神閑的告訴她的寶貝女兒:「逃什麼?待在家裡還比較安全咧,先看看新聞怎麼報的,然後打電話給奶奶吧」。
然後我們繼續打著麻將,聊著生活上的瑣事與小笑話,就好像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
〔當天電視報導地震規模有6.8,網頁上是只有4.9,對錯先不論,好消息是似乎沒什麼災情,感謝上帝,如來佛祖,阿拉。〕   


突然發現自己的遲鈍原來有跡可循,想不到竟是家族遺傳啊。


[圖片為網路轉貼]

2013年8月29日 星期四

放開




許下誓言的人遠去一如輕煙,
擁有過的記憶原來只是欺騙.

曾握住的未來幻化成夢魘,
腦海默默埋葬你容顏.

螢幕緩緩播放去年共遊照片,
淚水偷偷流淌泛濫過桌沿.

悲愁歌聲在狹窄空間無盡迴旋,
依舊沖不淡想忘卻的思念.

緩緩刻劃你淺笑的臉,
返復踩踏讓它留在海邊

靜靜抹去你捉狹的臉,
過往輕煙讓它漸飄漸遠

冷風輕慢舞身前,
灰黯天空殘雲一片.

無法償還的一餐飯

 2011/06/27 當日,剛結束一天的工作,渾身黏汗的回到了家,心情卻很雀躍,因為明天休假,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

心裡一直迴盪著回家途中由mp3裡聽到的好歌,顧不得先洗澡,開了電腦打算搜尋歌詞。網頁開啟後邊搜尋著歌詞,另開一個視窗信箱收信刪信,一個視窗上噗浪看有多少未讀訊息。趁前幾個網頁還再讀取,再一個視窗瞧瞧fb社團好友們的近況,卻意外看到了讓人震驚的訊息。

 一個台南的網友Eric竟然過逝在異鄉了,車停在高速公路的路邊,不是車禍,也不曉得什麼原因,就這麼走了,而他在台南的媽媽因為夢到他的托夢報訊,堅持透過在台協會來美國追察,才找到屍體。不到40歲的年紀,意外中的意外,打得我幾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十幾年前剛踏入網路世界時,第一個接觸跟同志有關的網站叫做”緯柏”,在這個網站認識了幾個很志同道合的朋友,多年來無論網路世界變得如何多元繽紛,認識了多少新朋友,這些當年靠著簡單文字交流得來的朋友們,始終在我心中佔有很重的份量。Eric也是其中之一。

在進入緯柏時期,我與Eric在文字上雖偶有交集,卻從不曾見過面,也沒通過電話,只知道他家在台南,是個懂得享受人生的開朗小伙子。由於我本身也是台南人,對同鄉人總有著淡淡的、無法言喻的親切感覺。

 千禧年我搬到台北,與朋友合夥開了家連鎖便利商店,負責值大夜班,剛開始常被工作壓得分身乏術,下班時又累得只想睡到死,日子過得忙碌又沉悶。有天晚上他突然來了電話,說是某個共同朋友給的號碼,神交已久的倆人就像早已認識很久的朋友般,初次通話就聊得很愉快,之後便成了我最常通電話的朋友,而且無話不聊。對於他的文章特色由於事隔多年早已模糊不復記憶,但他自然不做作的語調和妙語如珠趣味橫生的說話方式卻留給我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一向不善於了解與分析,不管對朋友還是這個世界,我總是半憑記憶半猜測,連自己內心也沒懂得多少。但我始終記得,Eric非常的坦率,什麼禁忌話題都敢講,即使是自己的糗事也無所隱瞞。正因如此,我總會把自己一直搞不清楚卻又不好意思對別人提起的問題一股腦兒的倒給他,或把自己犯過的大小錯事蠢事好事壞事都拿來與他分享。我經常在清晨5~6點時接到他的電話,一聊就是半小時,邊講電話邊拖地邊狂笑,常有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這個怪怪的店員,我幾乎可以猜到他們心中的OS大概跟神精病脫不了關係,但我才不管,除非他們進來買東西。

十幾年前藍色小藥丸初上市的時候非常的轟動,但聽說台灣很難買到,一個很搞笑的網友曾把他吃完威爾剛後的趣事寫成文章上網分享,笑得我人仰馬翻。我雖然一直對那網友描述的威力存疑又感到好奇,卻始終沒勇氣進藥房詢問是否有在賣,自然也無法證實。直到有次聽Eric說他手上有很多存貨,馬上興起了向他購買的念頭,但我不好意思講自己要吃吃看,怕人家懷疑我年紀輕輕就不舉,就編了個彆腳的謊言把我50幾歲的老哥賣了。沒想到Eric毫不懷疑,直接豪氣的說可以寄給我幾顆,免錢,只要請他吃頓飯就好。

噢老天,那時藍色小藥丸貴得要死,跟他拿的那幾顆大概價值1千多元。拿到的當天我就吃了半顆,先試試藥性,一方面也是沒吃過,第一次也不敢太魯莽。吃完後自己打飛機,感覺好像也沒有特別強烈,時間也沒有比較久,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從小吞了太多我老媽硬餵的藥,有了奇怪的抗藥性。後來一查網路上說吃後半小時才會見效,方知道自己過早填彈轟炸。

第二次吞一顆,吞完後乾等了5分鐘不曉得該幹什麼好,本想說先玩個20分鐘電腦遊戲再來臨陣磨槍,沒想到那時的暗黑破壞神2代太迷人,等到我破完一場關卡K死小魔王後回過神來,時間已經消去了1個多小時,自然也沒了那個心情。第三次直接吞一顆半,再放了網路上買來的蓋片錄影帶,藥效總算有所發揮,只是似乎又過於強烈,心臟跳得特別快,伴隨些微心悸和頭暈目眩,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吞了什麼不該吞的藥,但效果倒真的與網路上的描述有些接近,只是沒那麼誇大就是。

之後剩下的小藥丸再也沒去碰過,已拆封的不曉得塞到了哪裡,未拆封過的就一直留在收納盒,直到如今仍好好躺著。 那時候一有空或記得的時候,就會注意報紙上的美食介紹,想著等Eric真來台北,該帶他去哪兒大吃大喝一頓,甚至也想過是否該喝什麼酒來續攤一下。不過我這人比較隨性,加上並不確定對方到來的日期,也沒規劃得太嚴謹,畢竟美食也要看季節的,反正台北市吃吃喝喝的地方這麼多,等他真的來了,再來規劃也不遲。

 Eric卻始終沒有來。至少十幾年來,不曾來找過我。

 幾個月後由於便利商店的利潤與當初加盟時所談的差異過大,與朋友退出通路市場,改投入冷飲加盟,隨著天氣漸熱工作愈忙,而Eric台南的家族事業也進入旺季,漸漸的,倆人通電話的次數也少了。之後更不曉得什麼原因,更莫名奇妙的與他就此斷了音訊。 幾年後聽朋友說Eric搬到了美國,不知是到那兒發展理想中的事業,還是追逐他想要的美好的愛情,我不清楚。只是之後幾年,偶而會在朋友的BLOG上看到有關他的隻字片語,卻再也不曾接到過他的電話。但我始終記得欠他的一餐之約,從不曾忘卻。

這天突然得知他過往的消息,突然感覺人生的無常,在此刻離我特別的近,令人萬分感概。

近幾年不論是身邊的好友還是網路上的朋友,走了一個又一個,上一個憂愁尚未化開,下一個悲劇又緊接著來。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這種可怕的情景彷彿無聲無息的就來到眼前,比夢還讓人覺得不真實。我從來就不善於處理這種悲傷的心情,只能暫且放著不管,等它慢慢淡忘,可我自己知道,很難,很難。

親愛的朋友,不曾見過面的Eric,電話裡搞笑灰諧又豪氣的開心果,看來欠你的一餐飯,只有來世再還你了,如果真有來世的話。我不曉得,也不清楚這世界究竟有沒有因果,這輩子欠你的,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還,更不知道會不會有下輩子可以還給你。不過如果你反悔了不想吃飯,想要改成別的東西,比如小藥丸之類的,也是可以的。只是請別用托夢的,我記性不好,醒來就會忘記的,最好告訴我們都認識的朋友,再請他轉告,會比較有保障。

再見,我的朋友,不管你到哪個世界,希望你一樣快樂。

2012年2月14日 星期二

天堂墮落


我期待掙脫寂寞 放逐孤獨天空海闊


初識恍若舊識 錯覺支配直覺

你喜白衣單純瀟灑 我著黑裳壓抑沉默

丘比特任性雙箭 一箭傷我 一箭么折

偷偷關注所有你的生活 愈深入愈覺失落

你嚮往的天堂 不是我選擇的墮落


迥異本性似深海相隔 沒有吊橋 也缺繩索

你眼裡的光采永遠不會為我流露

該說放手 其實你未曾注意過我

也該放手 就當一切未曾來過


我不想習慣寂寞

只是

孤獨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