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之水天上來

十幾年前剛進某公司上班的第一個月，住二樓的宿舍。某個清晨五點左右，突然被來自隔壁寢室同事惶急驚恐的敲門聲叫醒，原來是浴室水管半夜不明原因脫落，自來水狂噴，浴室滿了就溢出流淌，搞得整個二樓都是水，甫一下床，才發現居然淹到腳踝以上，急促中還找不著我的拖鞋，原來早漂開了，在房間的另一角落悠哉晃盪．．．。


數年後在恆春車城與朋友合夥開飲料店。也是第一個月。牡丹水庫無預警的洩洪，水漫車城，整個村子幾乎都泡在水裡，路上的積水將近十五公分深，洪水緩緩流淌，持續好幾個小時都不見止歇。雖然我們租的那棟房子地板有加高，但也岌岌可危，逼進臨界點了。整個晚上都擔心個不停，頻頻下樓察看，就怕萬一水淹進來，新買的幾十萬設備一泡水，我的新人生大概也要毁了。幸好第二天清早洪水便已退卻，整家店完好無缺。


千禧年在高雄工業區當保全，忘了是七月還是八月，高雄遇上一個前所未見的超強豪雨瘋狂肆虐。那天我排到早班，六點就下班騎著機車回家。雖然穿著雨衣，但根本擋不住撲天蓋地而來的豪雨，又急又猛的活就像有人拿著臉盆往你身上摔，雨水噴在臉上就像被碎石子彈中一樣的痛。好不容易回到家，已被淋得嘴歪眼斜，內外皆濕得徹底。〔我想倘若是有化妝習慣的女孩，大概連卸妝的動作也可省了〕。但比起其他同事來，又算走運許多。傍晚七點後，好幾家公司的積水幾已淹到胸口，漂浮在水面上的物品密密麻麻，有些人根本得用游泳的方式才能離開公司，路上還得不斷躲閃水底下的”汽車型”礁岩，以免碰傷。還有人悽慘的拖著熄火的機車，花了三小時才回到原本半小時就能到達的家。


２００１年到木柵開便利商店。因為人生地不熟，又趕著找安身之處，沒怎麼挑選就隨便租了間位於地下室的雅房。此房窗戶透光但不通風，木板隔間，浴室與洗衣機６人共用，當然也不會有冷氣。人間四月天，該是天清月朗，正好眠的日子，而我的地下室，得用二台電風扇以一級陣風狂吹才能入睡，還得在身下舖張大浴巾，好接住源源不絕的汗水。沒多久店收了，人逃離了那地下煉獄。隔沒二個月，來個颱風讓木柵淹大水，那個曾住過的地下室，聽說全讓水給淹了，想到萬一我沒換工作，也許在睡夢中就給牛頭馬面直接鍊子綑一綑拖走啦。但我想就算沒發生這事，大概夏天一到，那地下室也定要給汗水淹没的。


同年８月再度跟朋友合開冷飲店，依舊常犯水患。不是水管突然破裂，就是濾水器的瓶子明明剛換了新的，沒二天就出現裂痕噴了一廚房水。最常發生的就是自己粗心打翻水，也常自來水忘了關。總鬧得人仰馬翻，遍地汙水。曾共事多年的合夥人〔也就是當年惶急驚恐敲我門的那位同事〕，每次幫忙收拾完，總要側著臉睨我一眼，說：「怎麼你不管到哪兒都淹水？」。


宛甕啊呆仁～我也不想這樣啊～別人是遇水則發，我遇了Ｎ次水，卻一次也沒發達過。唸書時候還溺過兩次水，雖然有驚無險，想來還是心有餘悸。而我永遠也搞不懂，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難道是我這輩子跟水神犯沖，所以老是被水追嚒？我也不想這樣啊～別人是遇水則發，我遇了Ｎ次水，卻一次也沒發達過。唸書時候還溺過兩次水，雖然有驚無險，想來還是心有餘悸。而我永遠也搞不懂，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難道是我這輩子跟水神犯沖，所以老是被水追嚒？


隔一年，一個不大不小的颱風，卻因捷運施工不當，造成三重市大淹水，路上積水約莫半公尺。許多學校，商店都泡在水裡，慘不堪言。三重圖書館後面的巷子，我曾住過三個月的地方，若非那年五月，房東在竹圍買了新房子，而我因為貪新鮮隨著搬了家，想必也躲不過這場大水。新家地勢較高，很幸運的躲過積水，但上班路徑需經三重市區，依舊被路上的積水困住，整整兩天無法上班，只好在家打電玩。

認識多年的好友Q，自從聽我說過這些”水”事之後，就斬釘截鐵的認定我命格跟水有仇，嚴格禁止我搬〔或住〕到他家附近，直接把我當瘟神看，非常的無情〔泣～～〕。另一個朋友Ｔ更狠，鐵口直斷的說，要是住得離我太近，搞不好早晚給水龍王抓去當女婿．．．。拜託一下，你以為天底下有幾個水龍王，又有多少個待嫁的龍女，幾千年來都嫁不完的嗎？就算有，最好人家都不挑的啦。


老實說，我倒覺得自己是挺受水神眷顧哩。仔細想一想，雖然身邊經常發生這類淹水的事情，不過冥冥中似乎總有人在幫推一把，讓我化險為夷。小學時亦曾遇過差點溺水的意外，兩次。很幸運的都有貴人相救，保住我的小命，這也讓天生神經線較不發達的我，倒是不怎麼害怕這些水事，一樣到夏天就愛往海邊游泳池跑，住的地方也不去忌諱是不是離淹水區很近。反正就隨遇而安嘛，水潑下來還有面積大的人擋著哩。